幕落禅

【男少主X锅包肉】 醉红自暖 上

#男少主请注意。

#全文上下两章完。

#可能是个车,如果写了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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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算是春天。

空桑身处世外,四季并不分明。但时节到了,虽是相似的景,也可冠上一些新的名头来。譬如这阵风,似是也没比前些日子温和些,但大家也都改口称他是春风;譬如这两朵花,明明开了已有许久,但也附会为探听到了春的消息。自从你记事以后,每日似乎都是相似的。相似的事物看遍了,便也乏了,了无趣味了。

你不禁感到神奇,你不过是经历了短短的二十载时光便失了兴致,那几百年如何,几千年又如何?若是时间也有重量,你这二十载在食魂们的几百几千载中不过是沧海一粟,又有何特别之处呢。

 

你晓得你怕是醉了。

你坐在树枝上,背轻轻地靠着树干,将腿随意地搭下,随着春风的吹拂晃来晃去,你的思绪也随着晃来晃去,手中的酒随着晃动也撒了些,只是眼中的人并不随着你晃,他像是住在你眼中的一处似的。你晃来晃去,如同大海中的小舟,而他总在那里,便是海中心的小岛。

你不由得想赋诗一首:

 

我在大海中漂流

风浪很大

但我能看见你

你离我很近

你一直在我的视线里

你离我很远

我总是无法触及到你

我终于了解了

这片大海也是你

他是抵达你的心的路径

也是保护你内心的武器

 

啊,郭管家

我是大海中的小舟

你是可以制造大海的小岛

我终于明白了

你——

是冰岛!

 

真是一代文豪。

你不由得给自己鼓了个掌,盯着不远处的人,不由得又想:可惜……可惜,郭管家不知道他的少主是一代文豪,不然也会为自己鼓掌的。

但现在还不行,还得等一会儿。

你不由得又喝了一口酒,树晃得你越发晕了,但你还不能下去。你在等一个时机。事情都是需要时机的,正如守株待兔,你要等到兔子撞晕了再出去;螳螂捕蝉,你这只黄雀就得等螳螂松懈了当个后手。时机很重要——掌握好了才能有结果。

你在等的,便是郭管家喝醉的时机。

 

据可靠消息,空桑的郊外会随机掉落喝醉酒后的郭管家,有问必答且不会说谎话。自小熟读经典名著《白雪公主》的你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一个魔镜,恰好今日春日宴结束,一切都已归置妥当,如此狂欢之际你料定郭管家定会痛饮一番,便跟随着来到这里。

——至于手中的酒,便是失策之后的后手了。

只是你之所料并无差错,这也便成了你等候魔镜出现的零嘴。

 

下面的人倚靠的愈发放松了,你料是时机已到,便毫不掩饰地从树上跳下来,跑到锅包肉的身边。

锅包肉似是被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握紧了身旁的弓箭。

“箭下留人!”你喊了一声,便想要去夺,哪知醉了酒根本辨不清方位,反倒是虚晃了一下,直直地砸在锅包肉身上,手中提着的酒也摔碎在了一边。

“嘶……”你二人同时吸了一口凉气,你忙撑着地起了身,扶起了被你砸的不轻的锅包肉。不知是饮了酒的缘故还是被你砸的,他的脸泛着红,借着你的力起了身,还是有些晃,身体不由得倚住了一旁的树木,手却先向你手腕拉过来:“可伤着哪了?”

“我没事,倒是你怎么样?”你看着锅包肉小小的舒了口气,冲你摇摇头,你不信他的表态,拉着他上下看了看并无不妥才完全放下心。锅包肉也不说话也不躲,便随你这样打量,只是目光直直地落在你身上,半晌才如大梦初醒般问道:“春日宴已毕了,鹄羮应是为你准备了糕点,今日德州值日,闲余事物若有什么问题他处理的也很妥当。可是又有什么麻烦?”

“并没有什么麻烦。”

“那您来此……”锅包肉把视线放在了一旁摔碎的酒坛上,“是来偷偷饮酒的?”

“不是,”你张开嘴,心中不觉得想自己当时的后手留的是有多么的精明,你看向前面的锅包肉,他的仪容少见的没有平常那般完美,额发有些随意地散下,衣服倒是整洁依旧,但是也有了一点褶皱。他的脸上更是与往日不同,你不觉靠他更近了些,眼中的锅包肉似是愣了一愣,却未如你想的那般皱眉,他的头轻微地向前晃动了一下,你们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的鼻息,你可以看到他的眼睛里你的倒影,是带着红意的一张脸,脸上带着你未察觉的笑意。你已长高许多了,你想,之前的你在他的眼睛里不过是个孩子,现在已不能完整的映在他的眼睛里了。你也长大太多了,以往的你只能仰着头看向他,现在你却可以把他的脸完完整整的映在自己心里了。

你忽而不想说那些彼此心知肚明的借口了。

 

你与他均是使用借口的高手,每一次交谈都是一次过招,妄图从对方的借口里找出几分真心来。说起来,这方面锅包肉是你的老师,也就难怪你只能输得多赢得少,每每因窥探到什么而高兴半晌,就又疑心是否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罢了便罢了,你想。你善于使用借口与他对招,似乎慢慢忘了自己最大的优势。

你看着锅包肉眼里的自己说:“我是来找你的,没有什么事,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你的话像是惊醒了什么怪兽,锅包肉的脸上露出毫不保留的错愕,笑容也僵到了一个不自然的弧度。你向前走了一步,靠近他,锅包肉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你未料到他是如此反应,忙伸手护住他的后脑,他却也在碰在树上之前猛然止住。你们二人奇怪的交缠在一起,像是即将拥吻的恋人。

你忽而觉得万分有趣,细细想来,你那似乎了无兴趣的二十年中最有趣的事情总是眼前人带来的,他完整的陪伴了你二十余年,自你出生开始便一直陪在你的身旁。你干脆把护住他头的手下移,抱住了他的身体,感受怀抱中的身躯逐渐僵硬,随后轻轻地一扑,趁他不备带他倒在草地上。

“少主,你醉了。”锅包肉眯起了眼,虽是说你醉了,他倒也像是醉极了似的,气息愈发急促起来,脸上的红晕也愈发明显起来。他的手抓着你的胳臂,却并未用力,只是虚虚的挂着似的。

他并不反感这个拥抱。

你不由得想起了你上一次醉酒之时的拥抱,面前人灵巧地躲开了,他在清醒之时总是躲开你有意无意的亲密,而在醉酒之时终于放松了这根弦。你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怀抱愈发收紧,语句因为头晕变得有些飘忽,你问:“魔镜魔镜,你醉了么?”

锅包肉眼神中带了几分无奈,嘴边却不自觉染上了几分不同于他平日礼节的笑意来:“我没醉。”

“是么?”你看向他:“那魔镜魔镜我问你,谁是你在空桑最喜欢的人?”

锅包肉的手指一僵,笑意也被扫了一空,目光沉沉地盯着你不发一声。似是感觉到自己的僵硬,他将手放在你的额上,又迅速放下,似是你脸上如火一般的温度烫到了他的手似的。

“您这个年纪还不应当饮酒,更何况还是……”他的眼神飞速的扫了一下被摔碎的酒坛,眉皱的更紧了:“更何况我没看错的话,那还是我柜子里的酒。”

“我已成年了。”你刻意把语速放得很慢:“至于那些酒,你说他们有毒,我想放着也是放着。”

锅包肉真的是喝醉了,你想,不然他的神色不会这么明显。虽然比起寻常人来还是晦涩了许多,但对于你来说,比起他往日里的滴水不漏,现在的神情简直像是大声宣告那么明显了。锅包肉的嘴微微抿了一下,他极少出现这样的动作,你为这一切变得更加兴奋,面上却努力克制着,摆出一份难过的样子来。

你看向他:“你讨厌我。”

他的眉皱得更深了:“我从没有讨厌你”

“我总让你失望。”

“没有……你不要妄自菲薄。”

你演戏之中不觉加了几分真情,手摸着锅包肉的胳臂寻过去,握紧了他的手:“你想远离我。”

他的手僵在那里,似是因你的目光太过灼热而垂下了眼睛:“您放心,我不会离开您的。”

你猛然俯下头:“但你怕我。”

锅包肉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他的头猛地抬起,直直地盯着你,脸上的醉意似是因这句话散了大半。

你也盯着他的眼睛,只一字一顿地说道:“锅包肉,你怕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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