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子婴】 赠剑 捌
子婴身份为：秦始皇之弟
非CP，亲情向。
捌
信飞到咸阳又飞回来，抵达的时候众人皆已回帐歇息，子婴向着送信者道了谢，接过绢帛却为打开，只是收到怀里直接返回了帐中。
睡吧。
子婴如是和自己说道，和衣而卧，便真的沉沉睡去。
醒来时天依旧未亮，子婴坐在床榻上醒了醒神。月光的余晖顺着帐帘被风掀起的地方渗进来，攀上搁置一旁的佩剑，看得人发冷。他也便就着月色打开王上的绢帛，细细地看，看罢便缓缓合上，端端正正地放在一旁。他早便备好了一些好酒，也一早便拜托送信之人回营之时为自己带些好菜，因而已备万全，只等叫寻常交情好的兄弟来便可。今日又恰好是营中休憩之日，日子刚好，信也来的刚好，万事都是极为称心。
既是万事称心，子婴便随着心布好了菜，去外面架起小炉来温酒，正是霜露重的时候，他却不觉得冷。营中渐渐有人起，远处炊烟更是高高的往上飘。视线往回收，早起喂马的兵士也起了，似是有些迷迷糊糊的拿起刀备着去割草，有起的更早的已背了不少草料回来，二人错身时似是谈笑了一番，分别之时都带了笑影。
人渐渐多起来时子婴起身去邀请平日里相好的众人，听说有酒有肉，众人都极为爽快的聚在一起。他平日里人缘便好，因此预备的酒肉也足，众人得以饮个痛快。只是蒙恬颇为扫兴地一个人坐在一旁饮酒，几个相熟的甲士以为他是不满营中饮宴，前去试探了几句未果，倒也不再纠结，各自谈笑去了。
这等时候总要说些什么，作为这场饮宴的主人，子婴被迫举起了杯，众人笑着在一旁起哄，要他来些祝词。子婴大笑，只是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便一举杯，祝道：“秦军威武！”
众人啐骂此词实在无甚新意，笑作一团，却也跟着喝道：“秦军威武！”
子婴持着杯似是颇有些醉意了，他踉跄到蒙恬一边，歪过头笑着看了看没有好面色的将军，试探着锤了他一拳：“怎么，我大秦未来的大将军怎么闷闷不乐啊。”他刻意拖长了尾音，见对方不理自己干脆抢走了他的酒杯。
未来的大将军终于开了口：“何时动身？”
“一会儿便走。”子婴为蒙恬满上一杯酒，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脸上眉间的醉意都不见了踪影，他举着杯问：“不和我喝一杯么？”
蒙恬盯着这位嬴氏的公子看了半晌，终于妥协似的举杯，正欲饮下，子婴却又不愿饶恕了他似的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你还没有给我祝词。”
年轻的将军僵在了那处，随后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说道：“秦军威武”。
子婴于是和他碰杯，一饮而尽杯中酒。
众人横七横八的醉倒在帐中，子婴贪得悠闲一概不管，做了个甩手掌柜，将一应善后事宜交给了蒙恬。他看着蒙恬颇为头疼地叫人把醉倒的人拖回各自的帐中，按下笑意，只悠哉地备好自己所需之物，带好一应干粮，牵出马匹，在腰上佩上长剑。几日前他特意好好的打理了这长剑一番，今日行前还重新为他系上了一条剑穗——子婴往日里用剑总不喜欢戴剑穗，这穗子也便一直搁置着，此时戴上才发觉这剑也可做得一番不错的配饰，显得他有些文气的面庞英气十足。
既是英气十足，自然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子婴于是翻身上马，先去拜别了蒙武将军，随后便出了营地。他未提前奏明回京的时日，王上在回信中也没提及，他便自然可以闲庭信步一般地往回走，甚至还可以在这大秦江山四处逛逛。
这可实在是一番难得的好事，往年子婴在咸阳宫时总想出去各地看看却没有机会，之后再军营更是整日的操练，有了假也不能远行，此时倒是有了机会。他早就听闻当日商君来秦，便是先走遍了这秦境，访遍了秦人。子婴闻听此事之时不由得肃然起敬，有仿效之心，然而当时年岁尚小力不从心，此时也可随心去看了。
他于是开始自己的游历，一边走，一边记录下自己的观察与心得。秦国广大，虽秦法甚为仔细，却也仍有顾及不到之处，有敢肆意妄为之人。子婴在秦境之中又游历了半年，在观察之余倒也惩治了不少不法之人，一来二去在秦人之间得了声名，众人皆赞他为仁善之人。走过之处的官吏自然递了文书，也是一番盛赞，恰逢此时秦楚正式开战，王宫之中子婴的母妃递了信给他劝他早归咸阳，子婴便收拾行装踏上归程。
他抵达咸阳之时恰逢街上有飞马疾驰而过往王宫奔去，子婴猜测这许是新的战报，便牵马立在一旁为他让行，待已看不见飞马的影子才慢吞吞地往前行去。
回到王宫第一面自是未能见到王上，这也是子婴意料中事，便直接转向去见了自己的母妃。迎来的自然先是一番埋怨，而后便是一番嘘寒问暖。近四年未见，母子间自是有说不完的话，直从午间说道日落。母妃本是让左右准备好菜，预备着为子婴接风，前殿却来人通报了特好的喜讯——秦军首战告捷，大获全胜，在这喜讯之下王上特摆下宴来，君臣共乐。
来人乃是受王上之名特来向子婴传达此讯，含义显而易见。子婴便在母妃的唠叨之下换了一身华服——他在朝中没有官职，自是没有官服可换，佩剑便先行放在这处，晚些时候母妃自会派人送到他的住处。
子婴笑着应下母亲的诸多叮嘱，往大殿走去。他已许久没有回来，看各处虽仍有熟悉之感，但未免看向各处之时有些愣神，母妃便派了人引他去，少了一番麻烦。子婴出发的早，即到大殿落了座，王上还未到。他无事做，也不好随意行走，便在座上扫视这殿中的人。满朝之人他皆不怎么相熟，只是对着相国的拱手遥相回礼，对着中车府令的视线回了个假笑，然后默默地饮了一口酒。
“王上到——”
子婴垂下头去，跟着众人行礼。宴会终于开始，王上的声音中都透露着喜意，前方的战果也实在喜人，秦廷更是一片欢腾，君臣推杯换盏，整个大殿都热闹起来。子婴也跟着高兴，随着众人饮了一杯又一杯酒。
他忽然在这世间听见他的名字了，他起身，往声音来处看。不知是离得远，还是他有些醉了，他竟一时有些恍惚，没有认清喊他的人。
而后他清醒了，行礼唤道：“王上。”
王上看着他，似是也觉得认不清似的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终于笑道：“壮实了不少！我听闻你走遍了我秦国的乡野，嗯……还做了不少实事。”
“不错。今日回来了，正好这捷报也来了，可谓是双喜临门。”
子婴也笑，笑得自己都有些恍惚：“那臣便敬王上一杯，祝贺王上双喜临门。只是臣既是一喜，不知王上有何奖赏给臣。”
王上摇摇头，对着相国笑道：“还是老样子，还是个孩子样。”不等相国回复，又对子婴问道：“来，说说，你想要什么？”
子婴未及开口——或者说他本便没打算开口，王上便接着道：“我知道赏你什么了，你出去的早，现在回来也大了。我前两年便为你置办了一处宅子，就当做今日之贺吧！”
太赖皮了。
子婴在心中笑着想，这本就是预备好的，怎么也该算是前几年的礼，怎么便能算作今日的礼。
但他终究没有说，笑着谢了王上，自去席上饮酒。
饮的多了便醉了，在半醉半醒之间，他的目光不自觉的往前扫。
他以往侍秦王坐时也是如此，王上坐在上面，自己隔着些距离坐在下面，偷偷地去看上面的人。
在过往的年岁中，他无数次用记忆勾勒上面人的眉眼，可此时他再去在心中画下这幅面容，却总觉得有些不同。
他却说不出如何不同。
半晌，只好喃喃道——声音小到连自己都听不清。
“不是老样子了。”
---TBC
坑补全计划
努力把过去的坑全部填平，在我有这样的想法并打开我的文档之时，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篇文章。
其中不得不说有一份功劳来自最近勤奋的素琴。
应该还有一节完结，不会拖很久的。
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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