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驷疾华】 常棣 番外之《旧事》
大概主要是驷疾？？？
番外即将比正文多系列。
补完大秦二激情补完了之前这篇的草稿。
我爱他们！！！
依旧是常棣的背景基础，但没看过正文不影响番外。
1.
许是弥留之际回光返照，嬴疾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嘱咐完最后的嘱托，握着嬴稷的手，忽然想起了一些旧事。
2.
可真称得上是旧事了。
那还是嬴疾年幼之时，说起来倒不怕人笑话。虽后来众人总说他他幼年早熟，机智沉稳，但也逃不脱少年人都有的一段年轻气盛的时光。彼时他刚与太子嬴驷相交不久，身份悬殊，虽为兄弟却无从小一起成长的情分，相互间还板着一副君臣之间的客气。嬴疾生性谨慎小心，读书时也斟酌着自己的言辞，力争不要拂了太子的面子又不至于失了自身的水准，更别提一边还有个天天筹划着逃课的华弟需要按着——天天可谓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虽身在学堂垂髫小儿但心如耄耋老人，如此这般，自是无暇理会那些有意无意传到他耳中的公子哥们的虚言。
说是虚言，无非是一些对他母族并不显赫，母亲又并不得宠却可得到伴读之机的酸话罢了。实际上嬴疾也并非不气，他虽沉稳谨慎也不失少年气性，只不过顾忌母亲不好直接下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些因他可伴太子读而来的诋毁与流言一点点都被他记在了心里，想要寻一够好的时机解决此事。可笑众人将他一时之隐忍看做无能，流言反而愈来愈凶了，以至于有人甚至当面用些谣言挑衅他——无非是想让他发怒罢了。久而久之，嬴疾对此等幼稚行为反而看不太上了，遇见敢在自己面前挑衅的就言语讥讽回去，也不动手——倒是没有几个人能在能言善辩上比得过他，那些人明着说不过，只不过暗地里说的更凶了。
嬴疾倒是不以为意，比起气愤，嬴疾倒是更担心与自己一同得此机会的华弟是否也遭了这番对待，待得几番打探得知这番流言只针对自己一人之时，他不由在感慨自己的特殊待遇之余松了口气。
然而嬴疾虽这样想，他的华弟可不这样想。嬴疾虽着意使嬴华避开了自己被刁难的场面，但他或许还是听得了些风言风语——又或者是从近期自己的比武邀约被嬴疾越来越多的推脱中寻到了端倪。嬴疾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弟弟了，性子直率，藏不住事，更别提他与嬴华如此熟悉。
嬴疾虽是奇怪嬴华为何知晓了这事不先如往日一般来找自己质问，但也不声张，暗中从嬴华嘴里套着消息，终于从蛛丝马迹中得到了他意欲报复那几人的时间。
3.
等嬴疾暗中尾随着嬴华到了地点不禁扶额，说是报复——实乃约架。嬴疾叹了口气，他早该料到以华弟的性子就会如此，只是此番华弟未曾告诉自己自身的打算，又似是有安排似的呆了几日才动手，便以为华弟应是有完整筹划，如今想来倒是自己多想了。嬴疾脑中不由得飞速的计划起来：事已至此自己出去阻止别无益处，只得连累华弟与自己一同被针对；若是放任双方斗殴，对面不免对嬴华怀恨在心，甚至可能向公父告状处罚嬴华；而这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嬴华孤身前来，并未带任何帮手。
而对面倒是来了五六个人，嬴华啐了一口，骂道：“你还真是个胆小鬼，还叫人。”
嬴华倒也不慌不忙，还真挽起袖子预备着与这几人同时对抗。嬴疾虽是素来知晓嬴华武艺出众，也不禁担心了片刻，只待着嬴华落了下风便去帮忙，却未想到嬴华自身毫发无损，轻轻松松撂倒了几人。
“啧啧……华弟他日必是我大秦一员猛将啊。”
4．
嬴疾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只顾着关心前方嬴华战况，竟未想到身后有人悄然靠近。身体反射性的向后打去，被后面人接住一招，嬴疾这才转过头来，看到眼前来人。
“啊……太子。”
嬴驷笑嘻嘻的放下格挡的手，凑到嬴疾藏身的大石后面：“本以为他们还能有些本事，没想到真是不堪一击。”
“太子知晓华弟与这几人约架之事？”嬴疾皱了皱眉。
“不是知晓，”嬴驷摇了摇手指：“事实上，这场架是我促成的。”
“啊？”
嬴驷凑近了嬴疾，小声说：“这针对你的酸言酸语传的广，始作俑者却并不张扬。华弟嘛……当然是想着看到一个打一个，只不过那太费劲了。”
“太子找到了那根源之人。”
“挺好找的，呵……不过就是一个凭着家族是几代元老就闹腾的，要说他们的手段可真不怎么样。”
“既是太子找到了这根源之人，那为何不直接告知疾？这毕竟是他人针对与疾个人之事，不应拖累太子与华弟。”
“恩？我这不是正在告知你。”嬴驷笑道：“只不过之前华弟问，我就与他说了，倒真没想到他会直接来这里和他们约架。”
鬼才信！
“疾倒不知……太子究竟是何想法了。”
嬴驷没说话，向外看了看，那几人还算是有骨气，还在不屈不挠的与嬴华缠斗——可惜了，嬴华自小勇武过人，虽然年幼，但便是对上一精锐士兵也未必全然落得下风，更别提是对几个娃娃。
“今日晚些时候学堂乃是公伯授课，便会发现他们几个在学堂斗殴，还损坏了学堂不少器具，公伯定会就此事大发雷霆，教训敢在学堂斗殴之人。”
嬴疾不解：“往日此时课业便已完毕，今日为何加课？”
“因为朝中变法事宜已入正轨，公伯为太子傅，兼为宫中子弟传授一二课业也正合情理。”
“他们明明在此处约架，又怎会……”嬴疾看向嬴驷的笑容，顿了顿：“华弟也在其中，若是他也受罚该如何是好。”
“啊……华弟？华弟与你我今日不是课业毕后就前往上将军府了么？”
嬴疾突然笑了：“那我等前往上将军府的见证就是……”
“正是堂姐。”
嬴驷叹了口气：“堂姐思念我等三人，特约我三人于院中相聚，我等三人也不好驳了堂姐的愿，今晚便一直待在那里了。”
“疾，多谢太子与公主。”
嬴驷忙扶住嬴疾：“只不过教训他们一二的小把戏而已……疾！”
嬴疾猛然抬头看他，嬴驷的面上没有了之前的玩笑与戏谑，带着极致的真诚：“疾……我们是兄弟。”
嬴驷抬起头看看已经完全被打趴下的那几人，还有其中傲然站立的嬴华，说道：“你，我，华弟，我们要一起往前走。你们俩，是公父为我挑选的伴读，更是我的兄弟。既然是我的兄弟，就不允许其他人说三道四。”
他突然又像之前那样笑起来：“华弟可是气了好些天了，恨的牙都痒痒，要不是我拽着，保准当着你的面和他们打起来。”
“所以太子便特意安排了这个环节。”
“是啊……华弟战斗之姿有如天神一般啊。”
嬴疾叹了口气，笑道：“是啊，但天神就是不喜欢读书。”
二人会心一笑。
5.
往后的事正如嬴驷计划的那般开展，虽嬴虔也并非全无察觉，但正如嬴驷心中预料的那边，这般小孩子间的玩闹嬴虔无心多管，教训了那几个小子便罢了，他们三个只是多得了嬴虔几次加重的训练，更别提训练之中嬴虔还夹杂着不可言说的赞许眼神。
他们仨的关系在成长的陪伴中渐渐加深，终至形影不离，那是他们最无忧无虑的欢乐时光，他虽还恪守着君臣之礼，以太子称呼嬴驷，却早没有之前的拘谨，嬴驷更是常常以疾——这更亲密的称呼称呼他。华弟自不用说，本就没有那份拘束，什么称呼在他口中不过是个代号罢了，只是还总计较着要逃课出去练武，嬴驷也不拦着，反而怂恿他去，让嬴疾一个头三个大。
再之后太子杀人，风波骤起，嬴疾这才发现自己之前太过松懈，本以为太子府是个避风港，却未想到正是飓风的中心。
6.
弥留之际，嬴疾看到嬴稷流着泪，他想抬起手来安抚他却再也无能为力。
王的泪不轻流啊。
他突然想起了他的王的泪，那暮年抱着他流泪的兄长和那一声冲破了君臣之礼的“疾”；他又想到了自己，哭喊着抱着因自己来迟而战死的华弟。
总是这样，华弟冲在他的前方，王上守在他的后方。
而今，他终于可以与他们相会了。
此生能有此二人为兄弟，疾——无憾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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