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子婴】 赠剑 叁
子婴身份选取为秦始皇之弟
非CP，大概算是君臣亲情向
叁
再次抽出这把剑时子婴十七岁。
剑虽已尘封五载，但依旧凌厉。这五载之中，子婴常常取其出来观瞧、练习。他本就敏而好学，当下对于此道上了心，更是勤学不辍。如今他已不是垂髫小儿，已可自如舞动此剑，心也便愈发燥了起来，便几番去正殿央了秦王政使自己前往军中历练。如今王兄允准，一切完备，看看时间已近了出发之时，子婴便郑重地取出宝剑挂在腰侧，看上去不像养在深宫的公子，倒是像一位年轻的侠士。
对镜整理仪容妥当，子婴微微颔首，抬步向外走去。他虽是今日出发，但王兄却未曾言要免了他今日的午课，子婴便如常赶赴教学之地。教授子婴的先生德高望重，且是三朝老臣，行事颇为严厉，子婴对他也一直颇为敬重。此时前往课堂，一是学课二为告别，如此想来，子婴不舍之余又不由得有些忐忑。
他早在之前便听闻朝中对他想前往军中历练一事颇有异议，而这位先生更是向来不赞同他试图从军之想，想来今日之行怕是会颇为不顺。然而先生为自身师长，临别不可不去拜会，便也硬着头皮准备前去挨一顿责骂。
子婴抵达课堂已比授课之时早了两刻，进了屋却发现先生却已在室中，子婴不由得心中一惊，连忙行礼，为自己迟于师长而致歉。先生倒是未曾深究，面上看不出喜怒，挥挥手使他坐下——这倒使得子婴更多了一分不安了。
先生轻抚着自己的胡须，也未落座，也未说话，目光不知落在何处。
先生未曾说话，子婴也不便出声。二者便如此沉默着，子婴初时有的几分忐忑也随着沉默渐渐减去。他从军之事自有自己一番考量，去意坚决，便也不畏他人责问，心境倒是越来越静。
半晌，先生终于开口：“我听闻，王上已准你去往蒙武将军处历练。”
子婴已料到有此一问，起身答道：“是。”
“如此，我倒是有几问想要问你。”
子婴闻之拱手道：“先生请赐教，学生必尽全力答复。”
先生也不看他，只是问道：“我且问你，你为何从军。”
“婴为秦人，身为秦人，以身护国。婴为王弟，身为人弟，护卫长兄。”
“这话不足以使你从军。你出生王室，又是王上之胞弟，我来此授课之时你之前的老师也对我夸赞过你有政才。既有政才，为何不在朝廷为官，偏生要跑去上什么战场？你说你要护国卫兄，这天下便只有上战场杀敌可护国？只有在边疆拼杀可卫得王上？”先生说完此话定睛看向子婴，问道：“那岂不是武将皆为忠臣，文臣皆为废物。”
子婴闻听此话不由得一惊，知晓先生此番怕是动了怒，忙解释道：“婴并无此意。文臣武将皆是为我大秦建功，婴方才之言有所偏颇……”他抬眼看向先生，见他气稍平了些许，又说道：“先生有所不知，婴并非重武轻文，之所以执念于以武报国，只因当今之秦国即将荡平四海，”子婴的眼睛不由得闪着光芒：“王兄有涤荡寰宇之心，秦国有一统天下之志，子婴以为投身军旅，于此时此刻更可以为秦国效力。”
“那也未必便得你去。”先生坐下，半倚靠着椅子，闭上了眼睛。
子婴看着先生难得露出的老态，忽而想起以前近侍与他说过的闲言——先生年轻时性子并非如此，虽为文官却以刚烈勇武著称，其膝下二子更是纷纷投身军旅，却不幸二者皆以身殉国。便知晓自己此番勾起了先生的伤心事，也便沉默下来。
“你既心意已决，我已知晓说不动你。”先生开口：“你要求前去和蒙将军学，恐怕存着为将为帅之志吧。”
子婴刚想答话，先生却挥挥手打断他：“我大致可猜到你的心思。你于这诸多学问上面最爱史学一道，想去为将为帅，恐怕也存着为王上留一只可尽信之军的意思吧。”
子婴心思被戳中不由低头，本想应声，然而此毕竟颇有些微妙，便也一声不吭。先生倒未强求他应答，只是接着说道：“公子，臣不知今日是否是你我师生最后一堂客了。你既将往军旅之中，老夫有一言需告诫与你。”
子婴闻听此言心内感伤，忙应道：“先生请讲。”
“你方才所讲之话未曾说全。”先生认真地看着他——子婴这才发现先生竟已这样年老了，他的眼中透着的是一种子婴尚不能明白的情感，他说：“你要记住，你为秦之民，你为王之弟——你更是君之臣。”
话音刚落，未及子婴细思话中的意思，先生扶着椅子站起身来。子婴忙走上前去却被对方挡住。先生执杖缓缓向门外走去，他便伴着他走到门口，二人的马车都已备好，子婴伸手欲搀扶对方，却又被拦住。
“时候不早了，公子去吧。”
子婴默然，对先生深施一礼：“先生，子婴去了，您万要保重。”
先生点点头，向他挥挥手，示意子婴先行。
子婴只得走近自己的马车，行至近前又回过头去看向先生，先生便只在后面看着他。
“老师，婴见完王兄便要离宫了，您可还有什么嘱咐学生的？”
先生看向他：“你既离宫，我便不会为这公子师了，他日同朝，你为王室公子，自可不必以老师称呼与我。”
子婴张口欲辩解，先生却打断他：“你既已投军，便也与我等一般，皆是王上之臣了。既为君之臣，再称王上为王兄未免不妥……”
先生说道：“以后便都尊称为王上吧。”
---TBC
我一定能写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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