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落禅

【秦始皇&子婴】 赠剑 伍

子婴身份为:秦始皇之弟

非CP,亲情向。

假期的更新√


黄昏时分,众将士刚用毕晚饭,四散各处各自歇息着。远处一队人马御马而至,个个轻装简行,身披薄甲。他们速度很快,眨眼之间便来到了营内。四周将士瞧见来人,忙放下手中之事,拱手道:“将军”。马上之人按住辔头,日光打在他的身上,让人不得不赞这一派英豪之姿——正是秦军军中主帅蒙武。蒙将军抬手示意众人不必拘礼,往四下微微扫视一周,寻人未果,便往一旁吩咐道:“叫蒙副将来中军帐中见我。”

一旁甲士闻言答喏,此次从咸阳归来事宜不少,知晓将军定是有事与蒙副将——也便是其子蒙恬相商。这也是常例了,蒙家父子将军均有大将之才,蒙将军不在之时军中事物多由蒙恬与众副将协同管理;父子同营,蒙将军更常出题目考教蒙恬,以观其兵法见识。故而每每从外归到军中,第一个唤的总是蒙恬将军。甲士便遵命驱马而去寻人,他与蒙副将相熟,平日里也总与其饮酒较量,知晓蒙恬的性子。去其帐中扑了空后便旋即走向了一旁公子婴的营帐,临近之时倒也不客气,未进得账去便大声言道:“公子!我可来你处抓人来了!”。

里面回的声音也笑,笑声当中听得有人快走几步。公子婴掀起帐帘,脸上颇带着些喜色道:“快来,我正烦他呢。”说罢施了一礼,又问道:“怎么?将军已回了么?”

“正是,这不刚回便叫我们蒙副将往中军帐去。”

蒙恬此时也出来,趁甲士不备给了其一拳,旋即又笑道:“既是将军唤我,我便先去了。”说罢又转过头来,对子婴说:“这酒你可不能独吞,待我回来再一起喝。”

“嚯,堂堂蒙大将军,还惦记我偷你几口酒?”子婴故作嫌弃,催促道:“快去吧,别让将军久等。”

蒙恬轻哼一声,也不知心中何想,便急匆匆往中军帐赶去。子婴这又转头看向甲士,问道:“一会儿还有军务么?我这可有好酒。”甲士闻言大笑:“便是有军务,我也得先把蒙副将那份酒喝了,让他回来找你算账。”子婴心知他性子豪爽,言语好诙谐,也随着笑,将人引进帐来。

进得账中,酒温得正好。子婴便为甲士倒上一樽,自倒一樽。甲士也不拘礼,接过来轻嗅一下,不由赞道:“果真是好酒。”便一饮而尽。他是蒙武将军手下一员小将,本便出身草莽,不谙于各种虚礼;又生性率直,子婴刚来军中之时毕竟出身王公贵族,四侧皆心有疑虑,不知如何与子婴相处。子婴在军中又确实有些独特,与众将士一同受训,形似一普通将士;蒙武将军后又将其带于身侧,形似将军亲卫;又准其入帐议事,形似军中之将。因此事,甲士初时还对子婴还颇为不逊,以为其便是个花架子,言行便多有冒犯之处。子婴脾气不错,但也并非怕事之人,二者更是起了一番冲突,未想到不打不相识,倒是互相欣赏,成了好友。

子婴又为其倒上一樽,问道:“你此次随将军去咸阳如何?可见着王上了?”

问得王上,甲士突然兴奋起来:“我随将军见着了!见到了王上,相国,哦——还有那中车府令,王上还特意夸我勇猛!”

“怎得?你随将军去王宫,又不是去上战场,王上怎能看得见你那……恩,勇猛之姿呢?”子婴故意眨眨眼,笑道:“哦,我知晓了,你怕不是把那中车府令殴了一番,这才得了王上的嘉奖。若如此,我可也要赞上你一番了。”

甲士也不恼他调笑之语,反驳道:“嘿,便不能是我长得勇猛?再说,那是王上慧眼,一眼就看出我必是大秦的将才!”

“将才,将才。我为我大秦未来的大将倒上一樽。”

二人又叙了几句闲话,此去咸阳乃是王上召见,甲士随将军一行虽来去匆忙,但在咸阳待得几日却颇为闲适,甲士更是得假归家了一趟,见了见自己的妻子与刚出生不久的女儿。甲士早便惦念着家中妻女,此番得见更是高兴,便手舞足蹈的与子婴说。

子婴与其共饮几樽,又问道:“你见王上可还好否?”

“好着呢!不是……王上可是你哥……”甲士见子婴眼神,忙改口道:“王兄,王兄。你不得比我清楚。”

“我自来军中至今,可没再回过咸阳。”

“哎?”甲士闻听此言倒是吃了一惊,面色忽而失了之前的轻松,少见的严肃起来:“怎回事?军中也有假日啊,怎么不回去?”

子婴倒是如常笑道:“我当日来时可立下豪言壮语,要为我大秦开疆拓土。这三年军中无战事,我寸土未得,寸功未有,回去作甚?”

甲士又问:“那你与王上来信,总得说些近况。”

子婴倒是颇为理直气壮:“王上事忙,我又不是远行不回去了,怎用寄信?”

“你此言可不实,我可撞见过你不止一回写信,怎得?不是给王上的……哦,我知道了。”甲士点点头,虽为促狭之语,但面上却未露笑意。

“你可别乱想,确是写给王上的。我都还未娶妻,哪来的给别人。”子婴看看他的神色,也觉得奇怪,解释道:“你怎得这番严肃。我未寄……王上日理万机,我在王宫之时就看他每日政务繁忙,便是处理政务便忙的不可开交了,我怎可再用小事去烦他。”

甲士闻听此言,脸色倒是愈发差了:“你未寄?那这三年你们岂不是断了音讯?”

“我与王兄自小关系亲厚,自不必太多……”子婴见他形状,又补充道:“再说了,王兄若想知晓我的近况,问将军便知;我若想知晓王兄近况,这不是每次将军自外回来我都会找一同前去的兄弟们询问一二。再说,蒙恬可常常带给我不少消息呢,这怎么能算是断了音讯呢?”

“哦对,我倒是忘了这茬。”甲士听得此言才缓了神色,又笑道:“吓我一跳,你与王上还有通讯便好了。”

子婴闻言倒是起了兴趣:“这可不像你,你以往向来不愿打听这些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甲士心知自己多心搞了乌龙,也不愿多提,笑道:“嗨,不过是一两句闲言碎语罢了。”

他愈是此番形状子婴愈是好奇,当下给了对方一拳,催促道:“你可不是藏得住事之人,有什么话便说与我听。”

“我本来便没把这当回事,你也知道,我向来鼓捣不明白朝堂那些人的弯弯绕绕。”甲士靠在一边,坦白道:“是我回家时我妻子和我说的一两句闲话,他知晓我与你相熟,听到什么关于你的消息便也留意着。”

子婴知晓自己离了都城,消息必不是那么畅通,闻言也知晓对方如此出自对自己的情谊,不由有些感动,笑道:“也有劳你与嫂子用心了。怎么?那些长辈们又开始说我在军中无官无职,特立独行么?”

甲士挥挥手:“嗨,这还有些根据,可以哄哄那些与你不熟之人。再说,我婆姨也就是在城中做工,也听不着那些大官们的言论,也就是迎来送往一些官员闲谈几句罢了。”

“那他们说什么?总不会是我行为不检吧。”子婴自己给自己满上一杯,调笑道。

“他们说啥……反正有点文绉绉的,我记不大清楚。”甲士又饮了一口,努力回想道:“哦,他们说你什么——什么在外拥兵,什么拉拢外将。”甲士笑道:“我想了许久也没想到你拉拢了谁。”

子婴也笑道:“可不,我可是拉拢了你这个勇猛的将才。恩,他们说的也不虚。”

甲士与子婴二人因此话笑了半晌,他又好似想起了什么,说道:“哦,还有更荒唐的。”

“说来听听?”子婴倒是流露了几番孩子心性,兴致勃勃道。

“他们还说啥——你在外图谋不轨,恐为长安君*第二。”

 

 ---TBC

 

*长安君成蟜,秦庄襄王之子,秦王政之弟,后在屯留叛秦降赵,史称“成蟜之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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