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驷疾华】 常棣 01
私设众多；
设定请看前文 常棣 设定篇
本章并无驷疾华出场，有青山松柏和大哥出没。
1.
卫鞅得到君上传召之时正埋首在各地传上的公文当中，第一批新法推行不久，朝野动荡。虽经历渭水大刑，君臣同心，此时已过了最危险的阶段，在大秦子民之中也建立了新法之威，然而沉疴难除，每推行一步阻力都是巨大——更兼士族对变法反对之声不小，其中自有暗涛汹涌，令人内心惶惶。为此，自从新法推行以来，他也有许久没有睡过安心觉了。
“可知君上传召有何事？”卫鞅思虑半晌，最近虽琐碎繁杂之事不少，然并无大事发生。至于老士族一众，虽对新法不满，渭水大刑后也渐显收敛，甘龙更是闭门必出。
“这……不知，倒是听闻君上之前召了太子右傅，许是太子之事吧？”景监猜测道。
卫鞅闻之一愣，心下已有猜测，倒也未尝耽搁，即刻动身往王宫赶去。到达之时正值黄昏，太阳余晖洒落殿前。四周宫人手脚轻快，倒使得大殿安静无声。卫鞅多日埋头公务未曾出门，今这一遭看到如此静谧安详之景，虽非矫情之人，内心也不由得感到一阵清净之感。
“哈哈，左庶长怎么在殿前驻足不入啊，莫不是在等本将军！”后面脚步声打破了这处宁静，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调笑之声。卫鞅不转身也知道来者是谁——他的好友亦是知己的太傅公子虔。
“鞅提前倒未曾知晓君上也召见了将军，若是知晓，定在此等候了！”卫鞅回首，对着公子虔拱手一礼。
“我说不过你——”公子虔抬手请进，“哈，咱们快去吧，别让君上久等了。”
二人相伴而入，中途夹杂闲谈之言。未及到殿内，秦公渠梁倒先迎了出来。
“左庶长，大哥，你们来啦？”嬴渠梁心情似乎正好，将二人引了进来。
“我等来此，何劳君上相迎呢？”
“无妨，”嬴渠梁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坐在上垂手之位。屋内摆有三张小桌，其上备有秦酒、酒具，秦公示意二人分别就坐，方才解释道：“自屋内便听得外面有人交谈，想就是大哥与左庶长到了。”
“喔——看来是我的大嗓门引得渠梁了！”公子虔与二人哈哈一笑，玩笑道。
“君上，不知今日召我与上将军来是……”闲事言过，卫鞅刚欲提起正题，被嬴渠梁挥手打断。
“不急，”他示意左右为三人上满酒菜：“我听人说左庶长耽于政务，已有几日未好好用饭了，我们边吃边聊。”
卫鞅一愣，想着定是周边之人提起此事与君上，才有此一宴，会意一笑：“那臣便多谢君上了。”
“左庶长刚来秦之时，先惊到我的可就是这饭量了，那可是实打实的大肚皮！”公子虔笑道。
“上将军倒是还记得我当年狼狈之景啊。”
“哦？有何狼狈之说呢，当时左庶长可是孤身救师，让人感佩啊！”嬴虔笑道。
酒过三旬，三人方才重拾正题。也正如先前所想，此次秦君召集二人所为正是太子之事。
“我昨日去见太后，听闻太子去太后那边闹着要学法家，连着闹了几日，方才才被太后劝回去了。”
“鞅也好奇，君上为何不许太子学习法家。”
“哎……秦国变法，与以往全然不同啊。”嬴渠梁叹了口气：“若说当今，谁人可与他讲秦国新法？若只论法家，我唯恐他人误导太子，以致祸端啊。”嬴渠梁摆摆手，继续说道：“学法之事倒并非紧要，我所担忧的是嬴驷有所不顺便贸然顶撞师长。公孙贾倒是建议我给太子寻几个伴读，以正其心。”
“嘿，公孙贾这个主意倒是不错。驷儿跟着我，府中只有嬴姜这个女娃子和他年龄相当，男子汉大丈夫，成天和女娃子混在一起怎么行。”嬴虔说道：“若是能给他寻几个伴儿也是好事。”
“那君上属意何人呢？”
“这便是我今日请二位来的原因啊……此事并非小可，太子之旁若为不正之人，我心中不安啊。”
“太子伴读，一般寻宗室之子品行优良者便可，只是不知君上属意何处啊。”
“自从嬴驷之母去世之后，我便托大哥照看他。如今年岁大了，我欲从其余几子之中选得几人，在我身后嬴驷也有兄弟可以帮衬。不知二位有何人选啊。”
卫鞅闻听，连忙道：“君上，此事鞅参与其中似乎不妥……”
“无妨，左庶长并非我嬴氏外人，我也正想听听左庶长的意见。”
“这……”
“嗨！”嬴虔一拍案桌，他早便听闻自家妹子属意卫鞅，在他看来卫鞅既是重臣也是好友，更有可能是未来的妹夫，自然没有什么反对之心：“左庶长但说无妨！”。思索一二又笑道：“要我说，渠梁你那个幼子嬴华不错，年纪虽小，但是有气性，有狠劲，一看就是个打仗的好苗子！”
“哈哈，果真如此么？”嬴渠梁抚掌笑道：“这我倒是未曾知晓，看来我大秦的猛将后继有人啊！”
“那左庶长有何人选么？”
卫鞅沉思半晌，说道：“鞅略有听闻，君上幼子公子疾年龄虽小但聪颖过人，可为太子佐。”
嬴渠梁点点头：“嬴疾此子倒是的确不俗，我初想时也颇为属意此子啊。那既是如此，便许公子疾公子华与太子伴读便是。我倒是盼着这三人兄弟同心，似我等三人一般亲若手足，互为知音啊！”
“儿孙自有他们的福气，渠梁，怎么今日言语中带有丧气之意啊！”
“许是这几日听着娘念叨儿时之事，有些感叹了。”嬴渠梁笑道，思路却仍旧不由自主地飘回幼时自己与大哥练武玩闹的快乐时光，虽二人常有打闹，但兄弟之间从无嫌隙。自小及大，虽有兄弟拌嘴之时，大事上二人政见相同，互相扶持。而今卫鞅来秦，觅得知己，更是国之栋梁。
嬴渠梁举杯，与二人共饮，只觉得无比畅快。
如此，我三人同心同德，何事不可成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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